談飼料添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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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旺報告(Sw ann Report)內容簡介
台大獸醫系教授 劉朝鑫
聶索布委員會之建議
自從 1959 年渡邊教授發現 R 因子抗藥性可以在同種或異種細菌間互相轉移後，抗藥性問題，尤其是飼料添加物之使用與抗藥菌之增加及其對人體健康之影響等問題，受到歐美各國有關人士之注意。飼料添加物之使用對人體健康之影響，最先所做的研究是在英國進行。
1960 年三月英國設立了農學及醫學聯合研究審議委員會 ( Agricultural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 Committee )。該委員會由聶索布 ( Netherthorpe ) 博士擔任主任委員，所以又稱為聶索布委員會 ( Netherthorpe Committee )。設立聶索布委員會之目的，在於明瞭飼料添加物之使用可能產生的後果，以及其對於人及禽畜健康是否會構成危險。聶索布委員會於 1960 年 4 月舉行第一次委員會後即組成科學小組 ( Scientific SubCommittee )，從事資料之收集及分析，並向委員會提出詳加的報告。
在爾後的 16 個月中，科學小組曾經向科學家，製藥廠商及畜產業者收集書面及口頭的資料。1962 年科學小組首次提出報告。報告之結論，科學小組認為英國自從 1953 年使用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以來，對於畜產事業有極大的經濟上的貢獻，因為大量降低了生產成本。而此種經濟上的貢獻乃是由於抗生素具有抑制禽畜潛伏性感染。科學小組認為沒有證據顯示，依據規定的用量使用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對於動物本身有任害處。
科學小組於 1965 年提出第二次報告，但政府當局並未公佈其內容。而於 1967 年由農林漁業食品大臣發表聲明說聶索布委員會認為其功能僅此於檢討飼料添加物之使用對於人及禽畜可能產生的影響，因此該委員會建議設立一個適當的團體，更廣泛地檢討抗生素在畜產上及獸醫上的使用，以及其對公共衛生上的問題，並向政府提出建議。
史旺委員會的設立
在 1965 年的時候，從英國南部運到北部的一群小牛發生了沙氏桿菌症，分離到大量的 Salmonella typhimurium 29。當時許多學者認為此可能與飼料添加物之使用有關。1969 年 12 月英國某小兒科醫院發生了感染傳染性胃腸炎的幼童死亡 12 名的驚人病例。當時分離到病原菌，對於當時英國市售的 11 種抗生素中的 8 種具有抗藥性。大眾傳播對上述二事例大事喧染，宣稱此等事故均起因於抗生素之濫用，而且此等抗藥性可在細菌間互相轉移，其結果將導致無藥物可控制人的感染症，後果不堪設想云云。
聶索布委員會的建議，加上上述一連串公共衛生上的問題，以及大眾傳播的誇大報導，乃促成了史旺委員會的誕生。
史旺委員會是經由英國女皇下令，而由社會福利部，農林漁業食品部，史格蘭國務部，威爾士國務部聯合提名組成的。成員一共有九名，即 Prof. M.M Swann , Dr. K. L. Blaxter , Mr, H. I. Field , Dr, J. W. Howie , Prof. I. A. M. Lucas , Dr. E. L. M. Millar , Prof. J. C. Murdoch , Mr. J. H. Parsons 及 Prof. E. G. White，均為一時之選。此委員會以愛丁堡大學教授史旺為主任委員，故稱為史旺委員會，其全名為「抗生素在畜產上及獸醫上使用聯合委員會 ( Joint Committee on the use of Antibiotics in Animal Husbandry and Veterinary Medicine )」。該委員於 1968 年 7 月設立，其設立之宗旨為收集現階段及可預見的將來抗生素在畜產上及獸醫上使用的資料，尤其著重於可轉移的抗藥性的現象，考量其對於畜產上，人體及禽畜健康上可能帶來的影響，並做成建議。該委員會於 1969 年 11 月向英國國會提出報告，即著名的史旺報告。史旺報告全文厚達 83 頁，內分 12 章並附有四篇附錄。
英國在 1957 年以來設有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之使用規定，依據其規定在飼料中添加抗生素量在 100 ppm 以下時，不需要獸醫師處方，超過 100 ppm 時經由獸醫師處方後可添加於飼料中。但是史旺報告認為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連續使用，可能危害人體健康，所以建議應加以限制。同時建議使用於人體治療用之抗生素不可做為促進禽畜生長之飼料添加物。史旺報告同時提議將用做飼料添加物之抗生素分為下列二類：
(1)促進生長為目的者：
屬於此類抗生素，畜產業者及飼料廠可自由買來添加於飼料中，多半屬於非吸收性或動物專用之抗生素，例如枯菌素，純黴素、泰黴素等。
(2)預防或治療疾病為目的者：
屬於此類抗生素之添加於飼料，必須經由獸醫師開處方，並在其指示下使用，例如四黴黴素類，配尼西林等抗生素。
1971 年 3 月英國政府接受史旺報告之建議，實施新的飼料添加物管制法，成為全世界第一個最嚴格的飼料添加物管制法。影響所及，歐洲各國，美國、日本等國相繼採取嚴格的管制飼料添加物措施。所以史旺報告可以說是飼料添加物史中非常重要的文獻。本欄擬就史旺報告之精華部份，將分成數次介紹。筆者介紹其內容，並不意味贊同其看法。
史旺報告第一章緒言
現代有許多重要的問題，其中之一是人類給予所居住的自然環境之影響，日益增大。抗生素廣泛使用於人及禽畜之話果，產生抗藥菌即為明顯之一例。抗生素之開發原是為了治療人的細菌感染，但是後來同樣地應用於動物。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不產生抗藥菌的抗生素。另一方面，新抗生素的開發，日漸困難。因此難免會關切，總有一天細菌產生抗藥性的速度，會快過新的抗生素之開發。抗生素對於抗藥菌具有選舉作用，因此在抗生素之存在下，有促進抗藥菌增加之趨勢。
抗生素在動物的應用，除了治療禽畜及玩賞動物之細菌感染外，還可以促進畜產品之增產。1940 年代在美國發現，添加微量抗生素於飼料中餵飼禽畜，可以促進其生長並改進飼料利用效率。1950 年代雖然發現飼料添加物之使用，可以增加抗藥菌之產生。但是當時沒有理由關切，使用飼料添加物之結果使禽畜抗藥性病原性腸內菌增加，會影響到人體健康。美國從 1949 年，英國則從 1953 年，准許使用某些抗生素在一定的用量下添加於飼料中餵飼禽畜。
在英國有許多醫學及獸醫學者報告，人與動物的抗生素抗藥菌不斷地增加，因而乃有聶索布委員會之組成。根據該委員會 1962 年所提出的報告，該委員會認為沒有理由禁止使用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而且不僅可使用於雞、豬，甚至可使用於犢牛。但是該委員會認為有必要繼續觀察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使用之後果，而且將來如果有與目前使用的配尼西林，氯四環黴素或羥四環黴素等具有同樣的促進生長效果，而不用做人體醫療的藥物問世，則配尼西林等抗生素應重新檢討其是否可以繼續做為飼料添加物。
1966 年聶索布委員會所提出的第二次報告認為英國有人與動物的可轉移的腸內病原性抗藥菌增加的事實，但此與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使用並無關連。該委員會並認為其組成之目的僅僅在檢討抗生素做為飼料添加物使用與人及動物健康之關係，因此建議英國政府組成一適當的委員會更廣泛地檢討抗生素在畜牧獸醫上的使用以及其對公共衛生上的問題。此建議受到內閣之採納，乃組成本 ( 史旺 ) 委員會。
本委員會從廣泛的各有關方面收集了充分的資料，經過檢討的結果，做成下列的報告。
史旺報告第二章 抗生素在動物之使用及其價值
抗生素的定義是由微生物產生的化學物質，在適當的濃度下可抑止 ( 或殺死 ) 細菌或其他微生物的生長。但是除了上述真正的抗生素以外，有許多合成的藥物例如磺胺劑及硝化𡧛喃藥應用於畜牧獸醫上。本報告中所指的抗生素是廣義的，亦即包括上述合成藥物。
已經發現的抗生素，數目超過千種，但是實際使用於人及動物的只有數十種。在實際使用的抗生素中，有的僅具治療價值，( 例如安比西林及新黴素；相反的有的僅具有促進生長作用而沒有治療效果，例如枯草菌素及純黴素。但是配尼西林及四環黴素類則同時具有治療效果及促進生長作用 )。
抗生素在獸醫上的使用，主要是治療細菌性感染，有的對大型病毒，麥可菌、黴菌，原蟲及線蟲有效。例如 griseofulvin , nystatin 及 amphotericin B 具有抗黴菌作用；hygromycin B 可抑制某些動物的腸內寄生蟲；富來頓及氯四環黴素則可用於某些原蟲。有些抗生素具有廣效性，而有些則富於特異性。有些抗生素間之合用，具有相乘效果並可擴大抗菌範圍，例如配尼西林與鏈黴素，因此核准做成合劑。
抗生素之投藥途徑很多。在全身性感染時通常以注射投藥。欲求抗生素迅速從消化道吸收，或者在局部的消化道感染時，通常採用經口投藥。抗生素使用於促進生長時，亦使用經口投藥。
目前在英國配尼西林、氯四環黴素添加於飼料中在 100 ppm 以下用量時，不需獸醫師處方。除了上述治療性抗生素以外，泰黴素，純黴素及乃託文等非治療性抗生素亦可自由添加於飼料中，以促進禽畜生長。如果有獸醫師之處方，可以添加更高用量的抗生素於飼料中，做為預防或治療疾病之用。
抗生素用於獸醫治療之價值，除了減少動物之細菌感染以外，尚有助於減少人畜共同之細菌感 ( 例如沙氏桿菌症，鉤端螺旋體病，李斯特病及豬丹毒感染等 )。據估計禽畜每年在英國因疾病死亡之損失，約為 1 億 5 千萬英磅。抗生素在疾病治療之使用，有助於減少此種損失。
抗生素用於疾病之預防，乃是獸醫學的特色 ( 人醫幾乎沒有此種用法 )。一群禽畜中發現少數病畜時，以治療量的抗生素投給發病的或未發病的禽畜，除了可治癒已發病的動物外，尚可防止疾病之傳播 ( 或抑制症狀之出現 )。此種用法完全是基於經濟的因素。對於受到緊迫的年幼禽畜，給予低於治療量抗生素的用法，目前在英國亦在不需獸醫師處方之情況下使用。本委員會認為此種抗緊迫性的用法，有助於抗藥菌之發生，並可能使人及動物暴露於不需要的危險。
至於促進禽畜生長及提高飼料利用效率方面，有非常多的試驗成績。但是一般而言，抗生素對於豬之促進生長約可改進 6 ~ 10%，飼料利用效率約可提高 5 ~ 7%；對於肉雞之生長約可改進 2.5 ~ 6%，飼料利用效率則可提高約 1.5 ~ 3.5%。據估計抗生素使用於促進生長及提高飼料利用效率之效益，每年可增加英國養豬或養雞者的利潤約 3 倍之多。
現代畜殖第十五卷( 70年 1 ~ 6月 )、70年3月號 ( 23 ~ 25 )